第五章 跟著師父去討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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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念在這邊聽到後為剛剛那個美得不像話的少年鳴不平，分明是自己快被那怪物吃了，那漂亮少年出來用那些閃來閃去的光亮把怪物打傷，現這些白癡竟然說被自己克死了，那美人卻一點功勞也沒有，真是可恨！
瀝川河寬有二裏多，再加上水聲滔滔，正常情況下即便那邊有人放聲大喊這邊的人也不可能聽到，但是對聲音超常敏感的雲念卻聽得清清楚楚。
她本是自己說說，卻不想那本打算離去的老花子眼中卻露出一抹異色，邁出去的腳步也停了下來，踩著一雙爛鞋又回到雲念身邊，狀似無意地問道：“他們還說什麽了？”
雲念斜了他一眼，生怕臟了自己剛看完美人的眼睛，連忙把目光收回繼續向對岸眺著，沒有回答他的問話，嘴裏卻繼續嘀咕：“怎麽不早兩年把你扔下去！一群缺德的東西……”
老花子渾不在意雲念對自己愛搭不理的態度，竟然直接坐在河邊的濕地上繼續跟雲念搭腔，道：“小丫頭你還敢回去？萬一那河妖沒死，回頭他們還得把你丟河裏！”
“河妖？你是說那個……怪物？”
“是啊，那妖怪很厲害，少說也修煉幾百年了。”
雲念不知他說的“修煉”所為何意，至於那個“妖”字偶爾也聽到過兩回，但是瀝川鎮的人對這個字諱莫如深，雲念也是因為耳力好才聽人背地裏說過。
她沒興趣去理解“妖”是什麽意思，把身上套的那件皺皺巴巴的紅衣扒下來扔在地上，一屁股坐上去擠出一股渾水，然後嘟著嘴犯起愁來。
老花子說得有道理，萬一那妖怪不死，自己回去鐵定會被再次扔河裏，那樣的話就算不被怪物吃掉，即使是淹也要把自己淹死，她可不相信下次還能有那麽一個會飛的美人把自己救出來！但是如果不回去自己又能去哪裏？瀝川河兩岸被河“神”禍害得不成樣子，除去瀝川鎮外已經沒有能養得起乞丐的“大”地方。
老花子見雲念果然被唬到心中竊笑，卻繃著臉裝模作樣道：“唉！看你這孩子怪可憐的，道爺我發發善心，收你為徒，給你一口飯吃吧。”
叫花子們被人鄙視得多了，背地裏都愛自稱一聲“爺”來慰藉自己，所以雲念習以為常地把這位的“道爺”兩個字忽略掉。
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“老花子”，撇著小嘴道：“沒聽過做叫花子還用拜師父的，我都討了四年飯了，還用你教！”
老花子亂糟糟的眉毛微微上挑，隨即又放下，小眼睛擠了擠，道：“誰說討飯就不用學的，叫花子也分三六九等，看小丫頭你瘦得這樣定討不到什麽好東西吧？只要你拜道爺我為師，管叫你吃喝穿用都不愁！”
雲念鄙夷地看了他一眼，道：“吹牛吧你，自己都窮成這樣，還說什麽讓我吃喝穿用都不愁，信才怪！”
老花子見這小丫頭還挺勢利的，不由得曬笑了一下，道：“沒見識，你師父我在門派中地位高著呢，就這身花子袍扒下來指不有多少人搶著要！”
這次雲念從他話裏聽到一個感興趣的詞——門派。
她聽有見識的叫花子說過，府城、京城那些大地方，叫花子是有門派的，加入門派的叫花子成幫結夥，沒人敢欺負。
那人說得神采飛揚的樣子雲念至今記憶猶新，一直很是向往那種沒人欺負的討飯生活。現在聽到老花子說“門派”二字，她立刻聯想到那裏去。
她大眼睛瞪得亮晶晶的問道：“你是丐幫的？！”
老花子撇了撇嘴，道：“不是丐幫，比丐幫可強多了！”
“比丐幫還強！”雲念滿眼冒起小星星，那樣的話討起飯來一定特別威風！果真如他所說，那這個師父還真是認得！
她眨著眼睛想完後立刻做出決定。“好，我跟你去！”
老花子會心地笑了笑，沒想到這小丫頭這麽好騙。
雲念答應完立刻改了口，道：“師父，那你們、不！咱們幫離這裏遠不遠？”
老花子呲牙吸氣，道：“哎喲，那可是相當遠！”
雲念道：“那咱們怎麽去啊？”
“當然走著去，你師父我一個乞丐花子，難道還能有錢給你雇乘轎子坐？”
雲念苦了一下臉，道：“說得也是。”
在她心裏能找個地方安安穩穩地討口飯吃就行了，那些個有錢人家夫人小姐享受的東西想也不敢想。
小丫頭好歹也在人群裏混了四年，知道要離家遠行要拜別父母。
她的娘早死了，沒什麽印象，只記得爹養大自己不容易，可是到死連個墳頭也沒落下，每每想起也只能到瀝川河邊哭上一場。
好在這個墳頭兒足夠大，極容易找到。
現在就要走了，小丫頭跪在河邊，朝著滾滾而逝的瀝川河水嘀咕道：“爹呀，我走了，不知道下次要啥時候才能來看你，你在那邊好好的，順便告訴我娘，我要去大地方討飯了，師父說以後不愁吃不愁喝，你們不用惦記我了……”
聽到小丫頭叨咕的話，後面的老花子忍不住揉了揉腦門子。
小丫頭拜祭完了爬起來，又跑河邊淺水處涮了涮滿身的泥巴。然後回到老花子面前，道：“走吧師父。”
老花子背著雙手，看著地上的仍舊直挺挺躺著的男童，咂嘴道：“可是這小子怎麽辦？”
雲念做了四年野孩子，完全不覺得把一個小孩子扔在野外有什麽不應該，道：“不用管他，他爹娘早晚會找來帶他回家的。”
“唉……”老花子嘆了口氣，似乎有些同情，道：“他爹娘被捉他祭河的人打死了，他現在和你一樣！”
“啊，那怎麽辦？”雲念一楞，她沒去問老花子怎麽會對男孩的身世知道得這樣清楚，只是根據自己的親身經歷開始同情這個木樁子一樣的男孩兒。
老花子連連搖頭，道：“這孩子資質太差，但凡有一點靈根，我月鐘峰上也不差多他一個人，只是修行無望，誰又能照應他一生……”
老花子這一番話把雲念徹底給說糊塗了，怎麽聽怎麽像在聽天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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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本是自己說說，卻不想那本打算離去的老花子眼中卻露出一抹異色，邁出去的腳步也停了下來，踩著一雙爛鞋又回到雲念身邊，狀似無意地問道：“他們還說什麽了？”
雲念斜了他一眼，生怕臟了自己剛看完美人的眼睛，連忙把目光收回繼續向對岸眺著，沒有回答他的問話，嘴裏卻繼續嘀咕：“怎麽不早兩年把你扔下去！一群缺德的東西……”
老花子渾不在意雲念對自己愛搭不理的態度，竟然直接坐在河邊的濕地上繼續跟雲念搭腔，道：“小丫頭你還敢回去？萬一那河妖沒死，回頭他們還得把你丟河裏！”
“河妖？你是說那個……怪物？”
“是啊，那妖怪很厲害，少說也修煉幾百年了。”
雲念不知他說的“修煉”所為何意，至於那個“妖”字偶爾也聽到過兩回，但是瀝川鎮的人對這個字諱莫如深，雲念也是因為耳力好才聽人背地裏說過。
她沒興趣去理解“妖”是什麽意思，把身上套的那件皺皺巴巴的紅衣扒下來扔在地上，一屁股坐上去擠出一股渾水，然後嘟著嘴犯起愁來。
老花子說得有道理，萬一那妖怪不死，自己回去鐵定會被再次扔河裏，那樣的話就算不被怪物吃掉，即使是淹也要把自己淹死，她可不相信下次還能有那麽一個會飛的美人把自己救出來！但是如果不回去自己又能去哪裏？瀝川河兩岸被河“神”禍害得不成樣子，除去瀝川鎮外已經沒有能養得起乞丐的“大”地方。
老花子見雲念果然被唬到心中竊笑，卻繃著臉裝模作樣道：“唉！看你這孩子怪可憐的，道爺我發發善心，收你為徒，給你一口飯吃吧。”
叫花子們被人鄙視得多了，背地裏都愛自稱一聲“爺”來慰藉自己，所以雲念習以為常地把這位的“道爺”兩個字忽略掉。
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“老花子”，撇著小嘴道：“沒聽過做叫花子還用拜師父的，我都討了四年飯了，還用你教！”
老花子亂糟糟的眉毛微微上挑，隨即又放下，小眼睛擠了擠，道：“誰說討飯就不用學的，叫花子也分三六九等，看小丫頭你瘦得這樣定討不到什麽好東西吧？只要你拜道爺我為師，管叫你吃喝穿用都不愁！”
雲念鄙夷地看了他一眼，道：“吹牛吧你，自己都窮成這樣，還說什麽讓我吃喝穿用都不愁，信才怪！”
老花子見這小丫頭還挺勢利的，不由得曬笑了一下，道：“沒見識，你師父我在門派中地位高著呢，就這身花子袍扒下來指不有多少人搶著要！”
這次雲念從他話裏聽到一個感興趣的詞——門派。
她聽有見識的叫花子說過，府城、京城那些大地方，叫花子是有門派的，加入門派的叫花子成幫結夥，沒人敢欺負。
那人說得神采飛揚的樣子雲念至今記憶猶新，一直很是向往那種沒人欺負的討飯生活。現在聽到老花子說“門派”二字，她立刻聯想到那裏去。
她大眼睛瞪得亮晶晶的問道：“你是丐幫的？！”
老花子撇了撇嘴，道：“不是丐幫，比丐幫可強多了！”
“比丐幫還強！”雲念滿眼冒起小星星，那樣的話討起飯來一定特別威風！果真如他所說，那這個師父還真是認得！
她眨著眼睛想完後立刻做出決定。“好，我跟你去！”
老花子會心地笑了笑，沒想到這小丫頭這麽好騙。
雲念答應完立刻改了口，道：“師父，那你們、不！咱們幫離這裏遠不遠？”
老花子呲牙吸氣，道：“哎喲，那可是相當遠！”
雲念道：“那咱們怎麽去啊？”
“當然走著去，你師父我一個乞丐花子，難道還能有錢給你雇乘轎子坐？”
雲念苦了一下臉，道：“說得也是。”
在她心裏能找個地方安安穩穩地討口飯吃就行了，那些個有錢人家夫人小姐享受的東西想也不敢想。
小丫頭好歹也在人群裏混了四年，知道要離家遠行要拜別父母。
她的娘早死了，沒什麽印象，只記得爹養大自己不容易，可是到死連個墳頭也沒落下，每每想起也只能到瀝川河邊哭上一場。
好在這個墳頭兒足夠大，極容易找到。
現在就要走了，小丫頭跪在河邊，朝著滾滾而逝的瀝川河水嘀咕道：“爹呀，我走了，不知道下次要啥時候才能來看你，你在那邊好好的，順便告訴我娘，我要去大地方討飯了，師父說以後不愁吃不愁喝，你們不用惦記我了……”
聽到小丫頭叨咕的話，後面的老花子忍不住揉了揉腦門子。
小丫頭拜祭完了爬起來，又跑河邊淺水處涮了涮滿身的泥巴。然後回到老花子面前，道：“走吧師父。”
老花子背著雙手，看著地上的仍舊直挺挺躺著的男童，咂嘴道：“可是這小子怎麽辦？”
雲念做了四年野孩子，完全不覺得把一個小孩子扔在野外有什麽不應該，道：“不用管他，他爹娘早晚會找來帶他回家的。”
“唉……”老花子嘆了口氣，似乎有些同情，道：“他爹娘被捉他祭河的人打死了，他現在和你一樣！”
“啊，那怎麽辦？”雲念一楞，她沒去問老花子怎麽會對男孩的身世知道得這樣清楚，只是根據自己的親身經歷開始同情這個木樁子一樣的男孩兒。
老花子連連搖頭，道：“這孩子資質太差，但凡有一點靈根，我月鐘峰上也不差多他一個人，只是修行無望，誰又能照應他一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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